我知道了……”
刘垂文胆战心惊,声音格外放得轻缓:“您知道什么了?”
殷染皱了皱眉,却没有回答,似是再度沉入了思考之中。
龙靖博极其狡猾,他并未如段五料想的那样从洛阳方面西进,而是从北边魏博、义成而来。叛军根本就没有踏上过中原诸路藩镇的土地。如此,与段五交好的中原诸镇如要作壁上观,朝廷也不能加罪;可他们若要出兵相助,朝廷一个翻脸,就能给他们扣上越境弄权的罪名。
她知道段五为何非去不可了。
他不信任那些人,一如那些人不信任朝廷。
陕州与中原诸路不同,陕虢观察使是由朝廷任命的,还是个科举出身的文人,软弱而易于控制。段五去了陕州,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兵权,然后……与龙靖博硬碰硬?
思路到得此处便断了。
她能想明白段五为何要去,却想不明白段五去了会做什么。
无事可做的刘垂文四处望望,却发现晚膳全没动过,不由一惊:“殷娘子,您饿不饿?”
殷染恍惚地转过头来,目光渐渐凝聚在他的脸上,忽而,嫣然一笑。
刘垂文几乎要被这笑容晃得神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