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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二十一岁生辰的那一日,歌舞升平,兵戈陈于殿外,兄弟阋于墙内。
天下大乱又如何?龙靖博若果真举兵而起,自己才是那个手握兵权的至重之人。高仲甫再如何了不起,也只是个阉人,而淮阳王名为权勾当军国事,手底却不超过三百兵将。
若是殷画当真将他杀死在麟德殿上,倒也不失为一条奇计。只可惜天下人都盼着他去死,他却偏偏不会死。
雪花拂落肩头,转瞬洇入布料之中,了无痕迹;只将一丝一缕的寒意,绵绵不绝地送入四肢百骸,仿佛要将他在缓慢中冻僵。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种感觉。
大雪飘飞的延英殿上,孤立无援,满目萧凉。
在这片皑皑塔林之中,思量杀戮名利之事,是不是一种亵渎?可是他没有法子,他只能如此,这根本就是他所挣扎的世界,而佛门净土,从不曾属于他过。
想到此处,他无聊地笑笑,转过身,便见到了殷染。
她站在数座白塔之间,拢紧衣襟,静静地望着他。纤瘦的身形仿佛风吹即去,苍白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眉目之间,宛如凝定了千山万水。
他的表情迅速回暖,快步走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