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读几本书,今时今日,朕又何必依靠这些外人?!”
段云琅后退了一步,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仲秋之际,日色浇漓,远处的琉璃瓦顶,近处的丹墀玉壁,都泛着冷落的光。而他的父亲,一身明黄冕服,巍巍然如玉山之立,神色渊默,正是天子仪容——
段云琅突地冷笑一声,每一个字缝里都透着寒凉:“儿臣读未读书、读多少书,父皇可当真在意过?儿臣从小到大,父皇可曾给儿臣找过一本书?问过一次经筵课业?儿臣固不学无术,那也是父皇养而不教!”
说完了,他真想掉头就走。
可是,他还是直挺挺地站着,站在这无情的秋阳下,站在这含元殿的风日中,无论他是否承认,他毕竟想等父皇一句回答。
他看着父皇,那眼神似刚硬不折,然而那顽石一样的怨恨之下,却流露出悲哀的企求来。
他想,只要父皇此刻服一句话的软,只要父皇说:“往后朕便靠你了”,父皇都不需为过去道歉——他就愿意原谅他。
可是父皇却始终侧对着他,他看不见父皇的表情。
父皇也没有给他回答,一句也没有。
段云琅看见天边的暗云渐渐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