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动:“此话怎讲?”
“之前,并没有人特意宣扬过太皇太后之死有甚蹊跷。高方进突然这么一查,很可能是想借题发挥,或者是戚冰在何处惹到了他,他要趁圣人发觉之前先逼出戚冰的供词来。”
离非拧了拧眉,沉默了。
殷染缓口气,道:“其实这事情也好办。高方进那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们想个法子,把消息透露给圣人。我猜圣人手头上还是有几桩高仲甫的把柄的……再由高仲甫向高方进施压即可。”
她思路明捷,深夜之中,字字清脆。离非听了,却久不言语,低着头,手掌慢慢摩挲着粗糙的茶杯,“如果我说……高方进并不是无中生有呢?”
***
“——哐啷”。
桌上的粗陶茶壶突然被碰倒,跌落在地,一声脆响,裂成千片。
殷染却顾不得那么多,惨白了面色,双眼打直了盯着离非,恻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太皇太后的死。”离非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是戚冰找了我……我随着教坊司给太皇太后唱曲儿的队伍进了宫……将□□下在了那碗羊乳羹里。”
离非的声音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陈留王殿下初时便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