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云琅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原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已经很饿、很困,全身肮脏而劳乏——他虽然是个废太子,可也从来不曾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过。
他所习惯的争斗都是高高在上的。用文书、用祖制、用夹枪带棒的漂亮言语、用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来去自如、从容不迫,虽然做的是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仍有一副体面的姿态。可现在却全然不是如此——
现在,他与袁贤,就像两条在污泥中打滚的狗。
原来,他必须要像狗一样厮打着过来,才能回到人一样的生活里去。
去见他的阿染。
——为什么殷衡和袁贤都要提到阿染呢?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受不得别人提她的。
他可以为一个名字而拼命的。
***
袁贤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他已经没有呼吸。
而段云琅仍没有放松半分。
这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内常侍,当然是内侍省的大珰了,可是同高仲甫、刘嗣贞那样手握禁军、脚踩朝堂的人相比,毕竟还是在内闱里打转。他想爬得更高,想搭上高仲甫,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