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她伸出手去,轻轻摩挲过他脏兮兮的面容,话音温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着你了。”
“就是你找着我的。”他轻声道。
“是么?”她似是回想了一下,“啊,内侍省……”
“阿染。”他道。
“嗯?”
“若不是你,我兴许出不来。”
她笑笑,“这话该同钟侍卫说。”
他摇了摇头。
“只有你。”他道,“只有你,永远不会放弃我。”
她静了下来。
那一瞬,四目相对,血腥弥漫的空气里,竟然渐渐染了几分虚妄的温暖。
像是某种毒,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蔓延,却令人流连忘返。
钟北里从帘后转了出来,隔着几丈的距离道:“水烧好了。殿下还有吩咐么?”
称呼变了,气氛也就变得有些僵凝。段云琅转过头,看他半晌,道:“多谢你了。劳你去知会刘垂文一声,让他得空就过来一趟。路上小心。”
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毕竟还是他,语调沉稳,说话的分寸也都与殷染钟北里不同。钟北里有时也会想,自己和陈留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