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轮廓狼狈地流窜下来。
他闭上了眼。
“你说话啊!”殷衡突然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又将鞋底狠狠碾上了他的脸!“你不是春风得意么陈留王?张适被你拉下马的时候,他高仲甫连个屁都不敢放!我们家跟淮阳王赔了多少笑脸,再搭上一个妹子,才让他把我救出了场!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瞧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朝堂上那些人不知道,你心里面还在惦记着至正十四年的那两场延英奏对,你心里面还在恨那些人废了你的太子位!”
那张清秀隽雅的少年的脸庞,经了一天一夜的饥饿折磨、经了酒水的无理浇淋、经了这湿冷肮脏的鞋底的踩踏,已是扭曲得不像样子。然而他竟仍然张着那双冰雪般清澈孤艳的眼,披挂着那副目空一切的表情——
殷衡已恨得要将牙都咬碎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着意对付我,是为了阿染?”
那双眼中的光芒骤然凝聚,直勾勾地盯着他,如一头饿狼。
“你看我做什么?”殷衡冷酷地嗤道,“那不过是我们家里一个脏人眼的贱-货,听袁贤说,你对她倒挺上心?我是不知道你得手了没有,我看那女人的滋味也不过——”
一只手突地抓住他的小腿将他整个人往地上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