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一浪浪地拍打在她魂灵的暗礁。光天化日,离经叛道,她无法平复自己急促的喘息,一眼望进他的眼,一刹那间,晃过似有若无的温柔。
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被他一把握住按在脸上,“怎么了?”她轻声问。
他扁了扁嘴,像个小孩一般,眼里全是委屈;又不像个小孩,因为他将委屈都隐忍着,忍得眼圈都红了,才一字一字地出了声:“我都瞧见了。”
她一愣,“啊?”
“你和……殷衡。”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发髻乱了,一缕头发垂下来,滑稽地掩了他的不安,“我去内侍省找你了……”
她怔怔地盯了他半晌,直到那股令她自己都感到羞耻的情潮渐渐退下了,她才克制着,得体地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他。
他立刻就让开了。
她掀帘走进了内室,他也跟了进来,一边道:“他欺负你,是不是?我也听见了……是他欺负你的,是不是?他欺负你多久了?”
殷染在桌边坐下,手撑着头,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很久了吧。”
段云琅睁大了眼站在原地,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殷染叹口气,道:“你已加冠了?过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