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吴婕妤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茶水熨帖温暖着一双手,吴婕妤分明记得至正十八年的诞节大宴上,这个女子言出不逊,眉眼不安分地上挑,她们当时都猜测她是在邀宠,可过了三年了,她竟然倒混回掖庭宫来了。
吴婕妤打心眼里感激殷染救了女儿,此番来特带了谢礼,是一盒花钿,殷染推辞不过,珍重收了,回内室去放好。一只手却从床底下探出来扯了扯她的衣角,她面不改色地将脚踩了下去,力道还未用实,他已即刻缩回了手去。
殷染眼里便含了旁人都看不懂的笑意。
吴婕妤握着殷染的手恳切地道谢,并道:“往后娘子但有用得着本宫之处,随意提来即可。娘子若有心,便到本宫的殿上坐一坐,那更是欢喜不禁的事了。”
吴婕妤想着,宫里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求?无非是圣宠罢了。殷染如今在掖庭里做着下等人,她只要向自己提了,自己一定想法子让她回到大明宫去,说不定还能伺候着圣人。可殷染盈盈笑着,话是都应下了,却也不说有什么要求,叫吴婕妤心里没底。
她却从没见过这种一无所求的女人。
在这阴暗的宫闱里,这样的女人,惫懒,清淡,漫不经心,竟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况味。偏偏,名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