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琅一手护着她,一手在书案上摊开了书卷——如今他已将课业都挪到掖庭来做了。“可不是。”他道,“我二兄何等惫懒人物,竟被她治得颠颠儿去讨好,那可是世上奇景,可惜你无缘得见。”
殷染去床上将那银香球拿过来,放入他怀中道:“你捂一捂,天冷。”
夜已深了,段云琅敛着厚重的大袖执笔写字,露出的手指尖仍旧冻得发红。殷染倒是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挨着火盆坐,并不觉冷。段云琅摸着那银香球,只觉这触感差得远了,笑道:“分明抱着你就好了,干什么要塞我一个**的物事?”
殷染拿手指点了点书案:“未写完时休来碰我。”
窗牖紧闭,豆灯上一点微茫的光,映得书卷都发着黄。这灯火弥散开去,一室之中,影影绰绰,俱染上了夜色。段云琅望着伊人在光影里宜笑宜嗔,只觉身心舒惬得好似泡在温水里,即令要将他泡得闷死,他都不会有怨言的。
只是目光一回到书卷,他就苦了脸了。
“宋玉《高唐》《神女》二赋,悲国之赋也。试解之。”
段云琅拿笔尖戳着纸,闷闷道:“要说这个姓崔的侍文,比程夫子真是老气了不知几许。宋玉这样荒唐香艳的两篇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