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了不得的嫡母,你晓得的。我的嫡长姊殷画比我只大了一个月,我阿家生我的时候,昭信君正在月子里,我阿耶为了照顾她,就根本没有来瞧过阿家。”
段云琅不说话了。
“昭信君从来不曾给我脸色过,但我心里清楚,她是恨我的。”殷染低声道,“我的阿兄阿姊对我横眉冷眼,但我知道那只是小孩子之间互相瞧不起,不像昭信君那样……是恨,是真正的恨。
“其实,一个能把自己丈夫都软禁起来的女子,怎么可能真的放过自己恨着的人?
“至正十四年,我阿家……死了,我回家守丧,没能来得及好好儿同你道个别。过三年,宫里下了旨,我就被糊里糊涂地带进了宫。”她就这样轻飘飘地将他曾经最为在意的部分一笔带过了,“可是你知道么?原本该入宫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殷画。”
抓着她的手倏然一颤。
殷染殷染眼帘微合,目光渐渐凝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话音仍然很平静:“这是你父皇告与我的。他说,当初选聘贵女入宫,我家原定的是殷画。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抑或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送进来的人是我。”
他干哑地发出声音来:“为什么?”
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