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入宫……如果没有入宫……她的人生,岂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段臻微微一笑,“你说朕不配有苦衷,你或许是对的。可是朕的事情、宫里的事情、乃至段家与本朝的事情,你真是全然不懂。不知这四年来是谁在护着你,让你这样肆无忌惮?——朕看那一封陈情书,恐怕也不是出自你的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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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噩梦。
按说鬼压床的时候,人要坐起是极困难的,但殷染每做了噩梦,都能立刻逼着自己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来——
而后,才慢慢地睁开眼。
那一只银香球还悬在帐下,幽幽的香气,混杂着黎明时分窗外的鸟语虫鸣,挠进人心,细密地发痒。她扶住额头,回想起昨日白昼里圣人那句话,心头犹觉寒意。
自己怎么就肆无忌惮了?也许是言语直白了些——然而自己的事情,他知道了多少?
为何说——
为何说有人在护着她?
她记得圣人说:“你应当学着思量思量。你姐姐若入宫,谁会高兴,谁会不高兴?当初端着身份与你一同入宫的官家贵女有多少个,到而今,还剩下多少个?”
圣人的语气很平和,很清淡,可是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