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来恁多麻烦?”
这话他却听不懂了。总之他随段云瑾过去敬酒,见到殷少监,这个二十年前的状元郎身形瘦削而脊背微弓,白发飘萧满头,常年抑郁的面色因满堂喧嚣而略略浮现病态的红润,可那眼神却是遥远的。他摇摇晃晃地执杯站起来,拱手道:“殿下请。”
段云琅打量着,他不曾见过阿染的母亲,但他想,阿染那副凡事与己无关的神态,必就是这位殷少监传给她的吧?
因饮酒过多而混混沌沌的头脑里,浮浮沉沉全是那个人的眉眼。普天同庆的日子,她没有来与他一同看旧岁迁流,爆竹与灯火炸耀在眼底,隐约有好几个女子来与他攀谈,他却只嫌烦躁,他在想,这样的时候,她睡着了吗?她睡得着吗?
他已经有太久,太久不曾见到她了啊……
身体总是比思维反应得更快。当他意识到自己脑海中那张脸的名字叫殷染,他已经行走在风雪交加的路上,一步步背对着热闹喧嚣,踩着松软的积雪往那寂静的掖庭宫里去。他披着风帽与斗篷,风雪却仍往他衣领子里钻,像是被一只粗鲁的手拍在他颈项上的,只为了逼迫他清醒reads;梦回清明上河图。
其实对他而言,是醒是醉,从来都无不同。他醉了固然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