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揣摩颜相和圣人这两句话。他揣摩自己的“公清奉法”,也揣摩颜相所指的“内闱寺人”;他揣摩殿下的“心性浮动”,也揣摩圣人期望的“佐成贤君”……他终于颤巍巍地抬起眼,道:“殿下,老奴今年四十有六,从今能伴在殿下左右的日子,也已无多……然而老奴放心不下啊,殿下!”
段云琅的身子重重一震,仿佛这才被他唤回了神来,茫茫然转过头,道:“阿公。”
这一声“阿公”,唤得刘嗣贞心中酸涩难捱,“其实……”
“阿公,我原来,”段云琅却未听他说话,只寡淡地笑了笑道,“我原来,是有野心的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原来,见过了延英殿之后,再如何冷,都不想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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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烛火高烧。
“无论如何,阿公这回草率了。”
“七殿下生而体健,老奴的想法,原是让许贤妃再不能控制他;现在已达到了。”微微叹息,“殿下心慈。”
“心慈吗?”推开窗,见一庭冰雪浇漓,“也许,我只是自私而已。”
“君王之私,便是天下之公。”
轻轻地冷笑,“阿公啊,这话就不要拿来哄我了。”顿了顿,又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