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是太子,三年前废了。说来也怪,圣人并非子息单薄,却实在都不像样,连一个能继大统的都挑不出。
戚冰掰着指头与她算:“最长的东平王是个傻子,淮阳王生母是低贱的胡姬,淄川王是个药罐子,还有三四个小皇子,都早夭了。也就这陈留王还算有点门路,当年颜家也是门庭显赫,只可惜德妃娘子去得早,孩子又这么不出息……”
孩子?殷染无声地笑,想起那一双水波轻漾的眼。那是不是桃花眼?她不太确定。黑暗里,她只来得及看清那眼底的冷嘲。
是个逮着谁都能嘲讽一番的惫懒货色,却绝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戚冰看她半晌,又自顾自道:“如今中宫无主,人人都看许贤妃的脸色,毕竟贤妃与德妃一样,是从圣人潜邸1就跟过来的老人了……”
殷染抿了唇,不说话。戚冰便知她绝不爱听这个话题,叹口气道:“你真是傻气,放着那样一个好姨母不去亲近……”
许贤妃的阿姊,正是殷染的嫡母昭信君许氏。
殷染笑笑,并不想与她分享太多心境reads;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戚冰也不待她答,已轻捏着她的手换了话茬儿,“听闻你这几日病得厉害?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