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病人是他们的天职,但是现在她或许比起之前有些理解为什么彭然会对他抱有好感了。
“你在看什么书。”她一时半会睡不着,虽然不觉得他会和自己聊天,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聊斋志异。”他淡淡地说,“那帮小家伙说想换换口味。”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你会有耐心做老师。”
“彼此彼此。”他抬起头,看她一眼,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一丝几不可见的调笑。
祝静与他对视上,冷不丁地撞进他黑色的瞳孔里。
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某一瞬间,居然让她觉得仿佛似曾相识。
收回目光,她微微侧过身,想尝试入睡。
“刚刚你在睡梦中,一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室寂静里,她忽然听到列侬这么说。
她心一颤,半晌,闭上眼睛,“没什么,忘了吧。”
列侬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他听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而宁静。
他闭了闭眼,轻轻合上了书本。
…
这一场病,来得凶,去得也快。
祝静把这次发烧归结于刚来这里因为路途匆忙和环境的改变而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