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再爬墙回来,假装刚从学校放学。”
他自顾自聊着,十分沉浸其中。“结果被学校老师发现,老头儿被叫到学校里去挨骂,他在部队颐指气使半辈子,哪儿受过这个啊,回了家就把气儿全撒我身上,一开始是拿笤帚打,打不过瘾又拿他那个木板凳,举起来的时候看看我,看看板凳,又给放下了,估计是舍不得。”
“后来长大了,学会狐假虎威打架了,当时八号院儿分俩阵营,一个是我和方淮他们,一个是参谋长家那帮孩子,我们两伙整天谁也不服谁,没事儿就在院子后面那片杨树林里约架,有一次对方手潮,用酒瓶子给我开了瓢,当时脑袋后面伤口特深,老头儿知道以后什么也没说,领着我去医院包扎,等伤好了就带我去门口那理发馆儿剃头。剃的特短,他说这样以后一照镜子就能看见那道疤,告诉我以此为耻辱,不要平常总瞎跟人家约架,要么就把对方打趴下,要么就再也别逞能摆阵势,这平头的习惯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说的认真,顾衿听的入迷,她轻轻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旁政扬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好像想起件特别骄傲的事情。“后来那帮孙子再也没敢找我们麻烦,没一年的功夫,就从院儿里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