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爱开玩笑的男生一声哀嚎,颇有些悔不当初。
纪言信抬起狭长如墨的双眼,低吟:“还有问题吗?”
鸦雀无声。
纪言信要指导他们做实验,只带着戚年转了一圈,介绍了实验室里的仪器和用法,给她安排了一个待着的地方,便没有再管她。
戚年也乐得一个人待着。
从刚才他替自己解围开始,戚年的心脏就一直不安分地跳动着,失序得让她有些惊慌。如果再待在他的身边……
戚年悄悄地看了眼几步外,弯腰看显微镜的人。
鼓着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抬手不停往脸上扇风——呼,好热!好热!
快到饭点时,实验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只有李越留下来值班,盯着培养皿。
纪言信昨晚没有回去,心里惦记着七宝。手头上的事一结束,就要离开。
脱了白大褂挽在了手弯,这才想起戚年。
回头一看,发现她真的还没走,坐在他的讲桌前,懒洋洋地趴伏着。下巴抵在手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握着画笔正在画着什么。
讲桌靠着墙壁,这一处的光线略暗。她的坐姿又不标准,垂下来的头发遮掩了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