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点点头,飞快地跑到厨房,适才沏茶的水还温着,易楚舀了一盆,几乎小跑着又到了书房,静静地等着。
易郎中找了根毛笔递给辛大人,“咬着,别伤了舌头。”
辛大人朝房门处看了眼,低声道:“没事,我受得住。”
易郎中便不犹豫,取来短刀在烛火上烤了烤,趁着热乎劲,顺着箭杆割下去,灼热的刀刃触到肌肤,滋啦作响,有焦糊味弥漫开来。
辛大人身子晃了晃,又极快地稳住。
易郎中左手按在他脊背上,清楚地感觉到掌下的肌肤慢慢沁出湿意来。
人在极疼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出冷汗。
易郎中有心要轻柔些,可也知道行动越缓,辛大人疼得便会越久,遂狠下心,极快地割开皮肉,用力将箭头拔~了出来。
血喷涌而出,顺着脊背淌下来,瞬间流到腰间,染红了鸦青色的衣衫。
易郎中不敢有丝毫懈怠,取过金针,一根根扎到周遭穴位中。
过了十几息工夫,血流之势渐渐缓下来。
易郎中又将药粉不要钱一般洒在伤口处,待血终于凝住,才舒口气,开门,将水端进屋,绞了棉帕,将伤口四周的血迹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