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头顶是淡淡的叹息,混杂在清冽的艾草苦香里,“阿楚,你别怕,我总能护着你的。”
就像,他去大同前的那个夜晚,他对她说,“我会想你,你会不会想起我,”
然后他说,“你别怕我,我会护着你。”
不知从哪天起,她已经不怕他了,可她怕自己,怕自己做出不守本分不守规矩的事。
易楚终于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一滴一滴,淹没在她的衣衫里,却灼得他心痛。
他也是后怕的,若不是偏巧从长安街经过,若不是瞧见威远侯的马车,若不是自车窗看见她的身影,若不是他的马鞭较别人的长两寸……
辛大人不敢想,倘若稍有迟疑,易楚会如何?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腮边晶莹的泪珠,辛大人心头一紧,轻轻地抬起手,正要去拭,身后传来画屏撕心裂肺的声音,“阿楚,你怎么样了?”
易楚赶紧擦擦眼泪,就看到画屏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头发散乱着,发钗歪歪斜斜地插着,浑身上下像在泥塘里滚过,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这模样比易楚狼狈上百倍,可狼狈总胜过受伤。她还能跑,就说明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