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合上书,起身挽袖研了磨,提笔想写点什么,思来想去只写下“杜仲”两字。
不禁鄙视自己,待嫁的夫君就在前头医馆,平白思量不相干的男人做什么?
正待搁笔,门外传来顾琛急切的声音,“阿楚姑娘,先生让你过前头去。”
易楚手一抖,墨落在纸上,滴了个硕大的黑点。
匆忙搁下笔,提着裙角三步两步走进医馆。
刚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脂粉香气,医馆里挤满了人,当间站着四五位女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插着金簮玉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医馆的病患要么是贫寒人家要么是附近的平民商户,何曾见过这般装扮的女子,个个目不转睛地她们,几乎错不开眼。
女子们躲闪着,看上去很尴尬。
易郎中面前也坐着位穿戴不凡的少女,双手捏块锦帕紧紧地捂着鼻子,可仍有鲜血渗透帕子慢慢淌下来,混杂着泪水,涂了满脸。
易郎中倒是镇静,语气温和,“姑娘何处疼痛,可伸出手腕让在下诊脉?”
少女眼泪一个劲儿流,只是摇头。
旁边有个婆子低喝,“画屏,伸手让先生诊脉,哭能哭好了?没得丢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