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润之的目光清冽凝重,眼前的女子如何得知自己作画之前必先洗手这个习惯,呵。这如同是前世今生间的默契一般,然云娉婷一时高兴并未发觉自己漏了陷,正在水盆边等着他。倪润之不动声色,心里越发奇怪,她不仅会写自己的字,甚至对自己的作画习惯也了若指掌。
若是巧合,那这事也太蹊跷了,而且还是生活起居上的巧合,自己极少在外作画,一般都是独自家中作完才送出去,连妹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一怪癖。
静静洗完手接过云娉婷递来的帕子,云娉婷躲过他直视的目光。倪润之并未相问,只默默走回桌前执笔,藏起情绪认真作画了。
云娉婷的鞋袜尽湿,此刻站在倪润之身旁颇不自在,原先想等他画完一并带走的,此刻怕是不行。一来自己要尽快回家换鞋袜,二来今日秋雨绵绵,怕淋湿了美人图。
倪润之其实也有些心不在焉,画作到一半突然搁下笔站了起来,云娉婷一愣脚下一打滑,只觉眼前一黑,着实落在了倪润之怀里,怀里满满他的气息。
方才在楼下收伞,倪润之已经发觉云娉婷一双金底紫色绣花镶珠鞋已经湿透。此刻顺势将她抱起,环顾一周,唯独床上能坐人,也不顾男女有别,将云娉婷抱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