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诺她的事却从来没有食言过,她许他的承诺也只有这一件食了言,却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恍忆当年,垃圾堆里捡吃的泥脸小姑娘抬起头,便被他一身鲜亮华服闪瞎了眼,再向上看,俊秀文雅的面孔很对得起这身打扮。
那时的星辰,活脱脱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的典范。
那时的挽茵,对星辰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好看的人一定要活很久很久才对得起生他的爹妈啊。
往事不似往事,罔如昨日,只是泪水翻涌出卖了时间不可挽回的脚程,记忆仿佛永远定格在那抬起头时的惊鸿一瞥,没有青面獠牙的面具,没有掩人耳目的暗衣,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的贵公子。
若是真的该多好,星辰他,本就只适合做一个不问江湖事的悠闲公子哥,若他只是个不问江湖事的悠闲公子哥,该多好,多好。
挽茵不喜欢这个江湖。
挽茵将青花纹的罐子抱在怀里,和祝文安在大雪中并肩走着,这片大雪下埋了多少人的尸骨?这个江湖中埋了多少人的血肉?挽茵扯了扯祝文安的衣袖,抬头看着祝文安,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有点像冬天迷路的小松鼠:“这下你不算劫囚,可以继续当你的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