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晟睿目光微寒,还当真是歪打正着呢。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若是浑浊到要蒙蔽于他,意图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程度,那就莫要怪他过河拆桥了。
左右,他是帝王,抬举谁或是把谁拉入尘埃,也无需再看外戚脸色。想到开春就要春试,贺晟睿心中有了新的思量。
也许以前是他想错了,堂堂大熙朝堂,如何容不下一两个权臣世族?
听到皇上问话,吴明德赶紧低声回到:“宫正已经把人扭送来了,现在正在侧殿之外候着。”
“带进来。”
也就是几息之间,一个神色恍惚,形容狼狈的宫女被扭送进来。瞧见上座的皇上,她吓的几乎昏死过去。她哪想到,这件事会闹到这么大,不过是替人送了一趟胭脂,得了些好处,如何就闹到了御前?
“说吧,良妃宫里的胭脂,如何就落到了你得手里?”
事儿是这般出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问题就出在,被扭送来的宫女说不清到底是谁给了她那盒胭脂。毕竟,阖宫上下几千伺候的奴婢,她又不是跟在主子身边体面的人,哪能一一记得清。偏生的,那事儿过去了几日,而且对方当时也是有意不让她瞧清楚,她也是怕染了麻烦未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