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有这么多的不圆满,不如意事常八#九,安叙在这里顺风顺水十多年,这才是小概率的奇迹。
但一直幸运着的人,下一次掷硬币的时候,正反面的几率依然对半开。
安叙在一次次重放的酷刑中无限循环,几乎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她把精神的外壳铸造得越来越厚,灵魂往防护的内部越藏越深,像为了躲避寒冷蜷缩得快要原地消失的可怜虫。但她能躲避什么呢?如此残酷地拷问着安叙的人正是她自己,她躲到哪里,梦魇终会如影随形。
安叙想从自己快乐的记忆中寻找能支撑她的东西,这过程并不顺利。一个人在游戏里享受大杀四方,不代表他或她会享受一场货真价实的屠杀。许多“愉快的记忆”在世界变为真实之后蒙上一层让人胆寒的阴郁感,不对,不如说是揭掉一层虚假的糖衣,下面糟糕的真实□□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去游乐园,玩具偶人色彩明丽,旋转木马放着欢快的歌曲,入夜后五彩斑斓的灯光在各处亮了起来,处处都是欢身笑语,云霄飞车上热闹非凡……然后突然,你发现早已闭馆了。所有的灯熄灭,所有人的离开,鲜艳的游乐设施在昏暗的天光下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比人大的玩偶坐在某个角落看着你,你不知道中间是否还有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