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午餐,把那一小块黑面包递给对方。少女眼睛一亮,一口咬了上去,很快开始狼吞虎咽,险些把自己噎住。还好克里斯准备充分,把水囊也递了过去。安娜躺在地上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一脸幸福,像只仓鼠。
克里斯抓住袍子想扶起她,却嗤的一声把袍子撕破了。黑袍撕开的地方露出少女的脊背,能看见突出的脊柱,还有苍白皮肤上遍布的青紫伤痕、已经愈合成疤痕的鞭伤。克里斯冷不丁想到小时候喂养过的流浪猫,毛皮上都是伤疤,瘦得能看到骨头,后来被堂弟取乐锁进柜子,活活饿死了。克里斯觉得胃都不舒服起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安严严实实裹住。少女依然专心致志吃个不停,对袍子被撕破或披上外套没有一旦反应。克里斯感到心中一痛,倒不是他对这个人突然有了什么感情,那只是人类最普通的同情和惋惜,像看天鹅落难。
——要是安叙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话,大概会破坏气氛地笑喷吧。“天鹅?你早几天来就能看到下水道味儿的天鹅了。哇,几个月不洗澡的主角口味太重口了点。”她会这样说。对,忏悔室有盥洗间,够上个厕所和洗个脸,洗澡什么的就别妄想了,设计的人也没指望把人关里头几个月。三天前她被带出来,那个气味简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