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扒火车也不觉得苦了。看来他应该是吃了更多更大的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捱了不少才坚持到今天回来。
她问:“那你这一年去哪儿了?冯晓晓不是你的真爱吗,怎么舍得回来了?”
梁文东垂眸不敢看她:“去过的地方很多,基本是一路往北走,最远已经到了内蒙,后来又去了西安。我知道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可我下不了那个决心,直到……直到我看到爸爸的那条新闻。”
热搜新闻里的人物都打上了马赛克,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父亲和姐姐。
他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记得看到新闻后抱着手机就蹲在街边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梁知璇扭头看向电视机柜上摆着的父母遗像,眼泪涌出来:“我以为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原来你还记得你有爸妈,有家人。”
“姐,对不起……”他声音哽咽,用手蒙住半边脸,“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他年少轻狂,任性,总以为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用于冒险,却从未想过当生活不够厚待自己的时候拿什么来应对。事实上,这些年生活从来就没厚待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