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己没有发觉吗?”他撩起流云广袖指了指我手中匕首,“殿下防人之心慎重,匕首半步不离身。可是……”他又指了指我弯腰提起的灯笼,“如果是以前的殿下,在没有绝对安全的保障之下绝不会留任何可趁之机给别人,哪怕您面前站着的是皇帝陛下。”
心被他越说越凉,凉至彻底,可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慌张。输人不输气阵,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然后我问:“然后呢?”
他噢了一声:“然后啊,殿下对微臣疏于防备,其实微臣很开心,”他走到我身侧,毫不嫌弃地在蛇蜕上懒散散坐下,“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我与殿下相处时。”
“以前的我与你……”
他垂下眼:“以前的殿下与微臣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也是互信互任的君臣。可自从殿下遇刺回来后,却与微臣之间多了许多隔阂。”
他说完这一段不再开口,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可是吧,他说得这一切他娘的是和纪糖之间的过往回忆啊。任他说得再是声泪俱下,动情无比,听在我这不相干的人耳中就好像一个人在和我说今天下雨,明天打雷一样,着实难以让人动容。
现场顿时入一种迷之沉默,沉默得我尴尬症都快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