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但是,说不出口。
窦争对顾慨棠的依赖,那种时时刻刻想要粘着他的依赖,让顾慨棠没办法说出‘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样的话。
半年,他们两个交往的时间都没有半年这么长,窦争该有多么想念顾慨棠啊。
以往顾慨棠不知道,所以没有在意。现在知道了,思念对人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枷锁。
顾慨棠恨起这样的自己来。
小野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沉默的爸爸和叔父,没敢说话。
窦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走到顾慨棠身边,顿了顿,抓住顾慨棠的手。
顾慨棠反握着他。
“去半年啊……”窦争喃喃道,“这么长时间……”
顾慨棠点点头。
窦争打起精神,对亦步亦趋站在他腿边的小野说:“走了,咱俩洗水果去。”
小野伸手让窦争抱起自己,顾慨棠听到小野在窦争耳边小声说:“爸爸,叔父要走吗?去哪儿?”
窦争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说了句:“你叔父要学习……他很忙……”
那天晚上,等小野睡熟后,窦争悄悄走进顾慨棠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