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缠绵的午后,在巴黎地铁站。
当时他正跟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友分手,低头噙笑,若是听不清话语,单凭神色,倒教人以为那个高大英俊的亚洲男人是在呢喃什么温柔情话。
法国女人美丽立体的五官早在俞苏杭的记忆里逐渐模糊,当时所有的场景也都褪色成泛泛不清的轮廓,她已记不清那时自己的衣着,忘了自己为何会在那里出现,却唯独记住了靳寻,他与钟声有着相似的模样。
那是俞苏杭到巴黎之后,离钟声最近的一次,虽然只是透过一个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人,却也让她紧张。
那种紧张感源于对未来的未知,她从不远处望着靳寻,在没有温度的巴黎一角,忽而就想,万一哪天与钟声不期而遇,她将如何自处。该是不安的,欣喜的,愧疚的,复杂的,一颗心要悬在半空里,身体里要出现一个黑漆漆的阙口,什么情绪都有,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想到真与钟声重遇了,却是这般,心脏在刺痛后归于沉静,死气沉沉的平寂,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朝她走来、神色自如的钟声。
“你怎么才来?”范梧桐站起身来,语气里带着九分娇气,一分嗔怪,就连那一分嗔怪里也含着蜜一样的温柔似水,“俞小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