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来就该被人疼爱娇宠,而前世的命运真像一场讽刺。
“这头发也不知像谁,湿了水好似田垄的卷毛羊似的。”田氏絮絮叨叨。
“祖母!”
“别动,小心皂角沫飞眼睛里。”田氏斥责了声,神情却聚满暖暖的慈爱,一双略有点粗糙的手缓缓按摩洁娘的头皮。女孩儿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要精心爱护,她的儿有福气,生的女儿也有福气,每回只要想到这些,就打心眼里高兴,感觉前半生的所有苦难都值得。
她很想儿子,也很想儿子的孩子,但她从不说。此时此刻,望着洁娘抽条似的小身子,忽然想起这孩子小时候,就比别的小孩乖顺,洗头发不哭也不闹,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你越挠她,她越敞开肚皮开心,后来有了林氏,这些活便不再需要她干。她又想到川郎小时候,光着小脚丫坐在木盆里,川郎不如洁娘懂事,一洗头就哭,她就趁种地的时候摘两颗野果,哭的时候给颗野果,傻川郎见了吃的便眯着眼睛让她洗头发,边洗边喊阿娘。
那时候,一颗野果就是川郎整个童年最美味的回忆。
田氏眼睛微微濡湿,许是被净房的水雾蒸腾。
刘玉洁微微闭上眼,任由祖母舀起一瓢水冲洗发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