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样,按着家里的安排过上“顺遂的人生”,而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投注到了《最后的乐团》里。
距离音乐厅给她们安排演出的时间,也还有四个月。时间恰恰好,不疾不徐,这些分散各地的乐团老人们,正需要足够的时日进行训练,重新找回对乐器的感觉和曲子的把握。
面对这一次彩排,他们每一个人都珍而重之,甚至到了肃穆的程度。
有宋琢言的帮忙,和电影学院的协调,音乐学院的大礼堂也开了绿灯,把音乐厅借给了剧组,用以排练。
大礼堂靠着音乐学院,偶有去琴房练琴的学生经过,见后门开着,便进去看两眼。看到台上分散而坐的民乐团,只觉得这一幕奇怪极了——
那是一群老头儿老太太,走近看,他们全都带着助听器在练琴。夕阳通过大礼堂高高的窗户,把他们的身影拉得无限绵长。
这些影子里,有的人坐在轮椅上,有的人挂着输液瓶,有的人弹了几下,就把助听器摘下来,耳朵仔细凑上去听;有的人得了白内障而眼盲,会因拨错琴弦,眉头微蹙,又不肯服输地重新弹。
这个场面,看起来,其实是有点滑稽可笑的,可是这些学生们默然站立良久,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