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至没有回答谭宗铭,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谭宗铭若有所思,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又怕那些话会把沈冬至引入歧途。
——和他一样的歧途。
谭润深这时候走了过来。
“四叔,我能和冬至说说话吗?”
谭宗铭给他让开了位置。
谭润深直接背靠病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温柔的和她单方面对话。
“冬至,你很伤心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想你也应该很伤心。”
“冬至,你不停重复听这段录音,是不相信唐先生会背叛你吗?”
这次沈冬至的眼眶红了一下,是,她不愿意相信唐代山会是沈柏元的帮凶,只能不停听录音企图从里面听出一丝假来,但事实在这,她又不得不信。
于是她被困住了,她哭不出来,发泄不了,也开导不了自己,当做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她只能不停在那个死角里打转发疯。
她现在才知道,人……
原来是可以被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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