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爬满他的心。
——悲伤的尽头就是恐惧,就如同当时沈冬至看到唐维钧被推进手术室一样。
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沈冬行在心里不停问自己。
小至在受苦的时候,他在给予另一个人最好的物质和亲情。
假如没有人将小至救出来,小至出狱以后他仍然会忙碌着为另一个人经营金杉。
他每天坐在整洁宽阔的顶层办公室里,小至却时刻与油烟为伍,最后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度过
一生。
半辈子过去了,他自以为将小至照顾的很好,实际上他的小至却将永远蒙尘。
她甚至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他们兄妹将永远没有再见的一天。
*
夜风吹过,沈冬行的眼泪已经干涸,内心的恐惧也从脊骨缓缓散开。
一种新的东西开始在他的血液里沸腾。
恨。
恨别人,更恨自己。
——他把别人当成了小至,恨不得将全世界捧给她,那个人占了小至的位置,剥夺了小至的幸
福。
明明父亲给过他选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