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的同事通知李教授的家人领回了遗体。葬礼那天,汤子期和俞北平也去了,站在末尾的地方。
老房子,是间四合院瓦房,里里外外挤了不少人,随着哀乐啜泣,纷纷上前致礼送别,明明是闹哄哄的,却也乱中有序。
汤子期站在最远处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耳边鼓乐不断,心里却莫名感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好像眼前这些都是假象,视野里变成了黑白一片。
人的一生,就这么短暂。
这么无常。
不久前还在跟他们说笑的人,转眼间就躺在了冰冷的棺椁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想什么呢?”俞北平抓住她冰冷的手,低头帮她整了整胸口的礼花。
汤子期摇摇头。
“是不是累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
“没。”她强笑。
棺椁走了,随行的都是李教授的近亲,得去公墓,剩下的一帮人去了后堂,随便找了位置坐。
俞北平给她倒了碗糖水:“没别的,将就喝吧。”
她双手捧过来,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有气无力:“谢谢首长。”
他拍她脑袋:“说什么呢?谢什么谢,还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