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雪佛兰,车门敞开着,李教授闭着眼睛靠在驾驶座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他脸色绯红,仿佛喝了酒,空气里有种淡淡的苦杏仁味,还来不及被微风吹散。
仿佛被一柄重锤打,汤子期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她捂着嘴扭过头,扶着一棵槐树干呕。
胃里没什么可吐的,只呕出一些黄胆水。
闫峰从旁边递给她水和纸巾。
“谢谢。”她接了,却握在手里没喝,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虽然李教授不是至亲的人,但也是她认识了那么多年的熟人,几天前还笑呵呵和她打招呼、嘘寒问暖,现在却冷冰冰地躺在这里。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
汤子期心里说不出的悲戚,还有无所适从。
等她平复了些,闫峰才开口:“节哀顺变。”
汤子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讷讷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负责检查尸体的法医和勘探现场的干警都过来了。闫峰收拾情绪,和对方握了握手。都知道事情紧急,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这条胡同不长,纵深不过十几米,从路口到这里,路径不过百米。路口有监控,显示下午4点15分,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