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记着。
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她能将整个房间收在视线里,简陋窄小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人,尽管氧气罩掩去他一大半脸,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他的是谁。
这一年来,也不是没有联系过,每次都是他打给她,都是他问,偶尔,她会应答多数是一个淡漠的嗯字,天冷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叮嘱她多穿两件衣服,她却从没跟他说过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有时碰上她心情不好,想起妈妈,她甚至很绝情地跟他讲,让他以后别再给她打电话了,她很忙,没时间听他电话。
其实,他是大约一个月给她打一次,每次交谈最长一次只有三分钟,但她还是不愿意把这三分钟给他,终究是,恨太深,一想到周倩容母女堂而皇之地住在诗家的大屋,吃他的,用他的,而她可怜的母亲,含恨身亡永远埋身于九泉之下,她就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就像现在,她的心,依然很痛,看着这样奄奄一息的他,她心如刀割,可她终究没有推门进内,就这样,在外面静静地看了一会,默默地离去。
原来,怨与恨,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冷心、变得无情。
“哟,可算是晓得出现了?看来良心还没完全被狗啃掉嘛、还剩些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