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多年的梅西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血族。所谓上了年纪,就是兑换成人类的话,应该死去活来了数十遍。
车门关上的刹那,一只黑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傲慢地踩过年轻雇主的大腿,大咧咧地霸占了后车座的左边位子。
雇主抬手,将黑猫拢到自己的腿侧,五指温柔地梳理它的毛发,心不在焉地打招呼道:“早安,梅西翁。早餐吃了什么?”探听别人的私生活,是这位雇主的奇怪爱好。
梅西翁随意地回答:“一小杯新鲜的血液。”是的,他也是血族,但是比雇主年轻得多——尽管从外貌来看,完全相反。
雇主说:“来自白人吗?我喝白人的血已经快喝吐了,真希望有空去亚洲走走,听说黄种人的血液没那么腻。”
梅西翁发动汽车——他是管家,是秘书,也是司机。“去威斯敏斯特宫吗?”
雇主道:“是的,我今天要参加会议。你猜老班森今天会参加会议吗?”上议院的议员们一向看心情决定参加与否。
梅西翁道:“或许。”
雇主瞄了黑猫一眼,喃喃道:“我为他准备了红玫瑰。”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一朵玫瑰来。
黑猫挠了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