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讲求众生平等,不过晏衡向来不信这套。再者如今非常时期,江南风声鹤唳,那些遭了秧的官员虽不敢拿真正的龙子凤孙开刀,但也保不齐把一腔怨气撒到他头上。刚想着派亲兵过去清场,还没等开口就已经被阿嫤猜了出来。
“我知道阿衡是为我好,一心顾念着我们娘俩安危。可此番若是动静太大,落人口实不说,不是明晃晃地给那些奸人树靶子?”
行军打仗向来一言九鼎的晏指挥使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媳妇说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如今一番好意被梻了,他非但没有丝毫不悦,转过身来反而积极准备起了轻车简从所需一应物件。
在西北时他与阿嫤常这样出行,如今做起来驾轻就熟。细棉布的中衣往身上一裹,外面是料子顶精细但看起来很寻常的袍子。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挽上去,只别一支他亲手打磨的掐丝木钗。
即便是这样打扮起来,镜中的阿嫤依旧艳光照人。
“阿衡所做那两个木制模具,也在脸上贴一贴吧。”
几个月来他们暗中走访江南全靠此模具。晏衡借着蒙医祖传的秘方,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然后高高低低的涂在模子里面。往人脸上扣去后,那层高低颜色皆不同的一薄层便黏在脸上,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