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全身僵硬,好像对此事有些抗拒。但在她坚持的目光下,他最终抗不过。手揣到怀里,他缓缓摸出一本账册。
“这是?”
卫嫤看着那本账册,虽然不薄,但说这是凉州府二十年来的亏空明细,怎么都不可能。
“这是石头陷入流沙时扔出来的,是二十年来历年各部门的亏空总册。至于石头爹管钱粮时,那些记录每一笔亏空的细则,全都在昨晚被烧毁了。”
卫嫤双手接过来,珍重地放好这本染了血的账册。
“逝者已矣,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那些。”
将晏衡摁进浴桶中,卫嫤说道:“首先,要安葬生者;其次,让这账册真正用对地方;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石头家剩余的人。”
一盆热水从头顶浇过,晏衡将头埋在水里。过了许久,直到卫嫤担心他这样憋下去会出事,他才抬起头。
“柱子他们在起坟。阿嫤,我觉得咱们的人中有奸细。”
“咱们的人,你是说吃烤全羊宴的那些人?”
“恩,石头家有账册,在酒泉郡乃至整个凉州都不是什么秘密。不仅他家,军中管钱粮的任何一个官员,私底下都会留本细账,这是他们的保命符。然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