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坐在门边上,低着头揽着针线活儿。只是半响手都不动,禾青揶揄一笑,自己撩开帘子一角,逡见昏黄的天色和一匹红马的尾巴,随意的左右扫晃。马车行的不快,想来今夜是早有驿站抉择,禾青坐起身,三儿这才惊了一下,回过头来。
“主子醒了?”
三儿犹豫的回头看了外面,禾青摇头,“说的怪实在的,你听吧。”
禾青当年在院上偷窥,后来还是御驾与皇上一同,浩浩荡荡的架势了得。可惜那会,她兀自伤身,和戴姑姑一同,又和四贝勒闹着哭了起来。几回和皇上奉茶,遇到了皇家威严,哪里顾得上这些。
车夫不说别的,都是多年随从,两眼见到的利害,不怪人听得入神。
三儿却是郝然,低头撩了鬓角的青丝,“呈祥方才说,再等个半个时辰,仪仗到了前面的县城,先过一夜。”
“嗯。”
三儿挪了过来,低头侧目,“主子,太后的轿撵,真挂着花生米大的东珠,还什么玛瑙?”
禾青莞尔,“嗯。”
三儿惊的眸子睈圆,“真的啊!”
“都是每年从东北进贡,内务府挑选出来,颗颗饱满匀称。说花生米大,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