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行走几步,亦带着优雅潇洒的风度。然而,在温润如玉底下,却透出血腥杀伐之气。仿佛一柄带着玉鞘的长剑,便是剑鞘再如何珍贵美丽,也遮不住内中饱饮鲜血的锋锐利刃。
“三郎。”谢璞有些怅惘,觉得眼前的少年郎既熟悉而又陌生,“八年不见,你果然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先祖若地下有知,定会为你感到骄傲。”一位没有家族荫蔽的少年郎,在短短几年之内便能屡立功勋,得了九转护军,成为从七品下的折冲府校尉,实在太过难得。从信件当中,他感受不到他曾受过的苦、冒过的险,却完全能想象出来。一路行来,阿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文武之道并无高下之分,皆是立身之道,皆是为国为民之道。”谢琰在书案边盘腿趺坐下来,随意地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当年我与冯四师傅浪迹到夏州,遇上薛延陀攻打长泽县,便彻底下定了决心,定要投军报效大唐。如今看来,这个决定确实非常适合我。”
谢璞在他所指的位置坐下,轻轻一叹:“确实适合你。当年你对无休无止的课业已经毫无耐心,从军反倒是将你的脾性打磨出来了。我的眼光太过狭隘,险些将你的前途毁去。你能这般有出息,作为长兄,我真是又惭愧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