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将她送到院落外,遥遥望着她的身影随着灯笼的微光远去,半湮没在夜色中。接着,他再度回到书房内,将铜茶釜中的残茶一饮而尽。他几乎不必加以思索,便已经明白李遐玉会有什么顾虑——也只会是他的家人与他的母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日后如何相处,都是他必须解决的问题,否则他无法说服李和与柴氏将心爱的孙女嫁给他。
翌日一早,李和方从军营归家。一家人坐在正院内堂中共用朝食,而后,李遐玉与孙秋娘便拿着五色缕、五毒香囊依次为大家佩戴,送上祝福之语。李遐龄端详着系在手臂上的五色缕,赞道:“阿姊这回编五色缕很是用心呢。乍一看去,颇为别致精巧。”
谢琰笑而不语,趁着众人未曾注意的时候,将他那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五色缕收进了怀中。李遐玉不动声色地又给他系了一条,两人垂着眸,视线交错而过。
仆从禀报说,牛车与马都已经备好了。几个孩子便簇拥着李和与柴氏前往外院。因黄河上的竞渡一年比一年更热闹激烈的缘故,附近许多人家都正欢笑着驱车往外行。柴氏见状,当机立断:“坐车实在太慢,也容易堵在河岸上,不若骑马去罢。”
于是女眷们又换了窄袖胡服,一齐翻身上马,英姿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