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与孙夏一起离家去了军营。甫升任为旅帅,他自是不可能满心只念着她,而将军营中之事全然放下。旅帅下辖两位队正,孙夏统领的是他原来的下属,另一位队正尚且不知是何人,他仍需要费些心思将这群新属下彻底收服。
两人快马飞奔至河间府军营,便立即将属下都召到演武场上。因李和治军严谨之故,河间府一众府兵素来勤加操练,亦很是服从军令。不过片刻之间,一百二十府兵便手持陌刀、横刀组成阵,默然静立。谢琰缓缓踱步,扫视着他们——另一位队正名唤吴六,是怀远县人,生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据说家中原为屠户出身,面相颇为凶恶。
“某名唤谢琰,从今往后便是尔等上官。尔等或许曾听过某的传闻——若是令行禁止、舍命追随,挣功劳、分好处,都绝不会缺了你们!但若是肆意妄为、破坏军纪,无论身在何处,皆以军法处置。”
身形尚有些单薄的少年郎立在一群魁梧的军汉跟前,举手投足皆带着世家子的雅致,多少令某些人生出了轻视之心。然而,他仿佛再敏锐不过,下一刻便厉眼横扫过去,浑身皆是锋锐的血腥杀伐之气。那是杀敌百千、运筹帷幄之中积累起来的威势,全然外放之下,霎时间便将所有人的气息都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