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来到城门边守候。当远远看见载着棺椁的车队时,李遐龄便不声不响地跪倒在地,小小的身体几乎被淹没在风雪之中。
谢琰有些懊悔出门时没有让他穿得更厚实一些。但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也并非正经的李家义子,不能上前与他一同跪着,只能退后几步,静静地守望。
李信与孙氏的棺椁终于来到城门前的时候,李遐龄已经冻得脸上一片通红。他有些僵硬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起身相迎,而后蹒跚着走到装着两具乌木棺椁的牛车边,扶棺前行。谢琰没有寻着机会劝他,只能默默目送他扶棺而归。
小家伙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风雪中走着,固执地跟了一路、哭了一路。到得家中时,他大约是实在受不住了,身体晃了晃,便栽倒在雪地中,彻底昏了过去。正立在内院垂花门前等候的李遐玉目睹之后,脸色霎时间一片苍白。然而,棺椁不能无人相迎,白事不可中断,她无法上前探看,只能赶紧低声吩咐仆婢去唤医者。
谢琰立即抱起李遐龄,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待棺椁通过垂花门后,他便将小家伙送回房中歇息。柴氏闻讯匆匆赶来,两人静静守着他,直到医者前来诊治开药,说是略感风寒又过于疲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