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纪延在何惧的屋里待了很久,后来他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有人看到,纪副官跑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纪延到的时候,苏护躺在那里,血在身下渲染开来,鲜艳刺目。
他走过去,军靴踏地,笃笃有声。
“苏护!”
纪延一字一顿的喊他的名,可惜,苏护听不着了。
那张总是板着的脸已经毁了。
那双总是带着嘲讽的眼睛,也睁不开了。指尖对着把枪,就是这枪里打出的子弹,贯穿了他的脑袋,连最后一眼都不让他看到。
见不着没关系,苏护的脸就在他脑子里,这辈子都抹不掉。
只是,这最后一面都没了么…
怎么就不等他呢?
纪延跪下,捧起那人的脑袋,苏护的身体还是热的,失去力量的脖子一软,脑袋往外倒去。
纪延把他扶正了,染了满手热乎乎的血。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怎么那么好,让我睡你,这算什么?补偿我还是提前告别?”
纪延抱着他的脑袋,咬牙呢喃着。
“你一直瞒着我…瞒我干什么呢…你都知道最后一定会这样,你又何必来招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