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饱经风霜的树,在天寒地冻里掉光了叶子,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和伤痕累累的树干。快要捱不过去了。
他抖着手,机械地又送了一筷子面进嘴。味同嚼蜡。
他的鼻子已经闻不到鸡丝的香气,甚至在某一时候,呼吸都略显艰难。他回过神来,原来他的鼻子已经塞住了,因为它抵抗不住默默淌下的泪。
那碗面一直放在桌上,好几天都没有收拾。
江水睡了个昏天黑地。
再爬起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如果不是敲门声响起来,他大概会一直躺下去,躺到他的枝干断掉,树根腐烂掉,整棵树消失掉。
敲门的人很有毅力,一下敲得比一下响,颇有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江水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能看见大门前站着的人。红头发,竟然被他找到这里来。
距离上次和他在大排档喝酒,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开门开门!江水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红头发敲得拳头都痛了,休息几秒揉了揉手,继续抬起来敲。
拳头还没落下去,大门打开了。
两人对视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江水是懒得说,红头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