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又说:“我再去拿个苹果。”
“别拿了,不想削了。”
过了一会儿,依旧背着门站着,先是断续的抽气声,渐渐转为呜呜的哭声,最后哭声又消失了。在镜子里,杨母紧闭着眼,张大着嘴的样子看起来异常悲恸。
“凭什么呀,我女儿凭什么就受这种苦呀?命都要痛没了……”
杨母把声音压得很低,这句话杨父耳朵听得模模糊糊,心里却明明白白。
杨梅引产十多个小时,宫口从一公分渐渐张开,一直到十公分。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瘦长的身躯一点一点苍白下去,仿佛和白色的病床融为一体。
她疼得要死,却一声都不叫。咬得牙齿都打颤了,一张脸冷汗淋漓,活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那一刻,杨母差点跪下来拜天,只祈祷时间走得快一点,女儿的痛楚能轻一点。
引产结束的时候,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杨梅,杨父杨母皆是心如刀绞。他们在杨梅面前不敢哭,只躲在走廊尽头的公用卫生间偷偷抹眼泪。
杨父背对着杨母,脚却像黏在地板上似的,这时候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听到身后压抑的哭声,他的眼眶也跟着酸了。
但他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