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阴霾遮蔽,灾棚里即将开始新一天的粮药发放,堤口工事仍然继续,劳工们领了早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水司官员查看完进度,赶往都督府禀报。
然都督府此时却腾不出空来理会这些进展,因齐州府底下的十来个镇将一大早都到了。
这些人汇集一堂,议的正是民与军的资源争夺问题。齐州府遭此大灾,人口锐减,正是需要劳动力的时候,然官健兵却只领饷不事生产,眼下对于齐州府而言,是负担无疑。
摆在面前两条路,一是削减兵员,二是将官健兵转为府兵令其事农桑生产,但都不是易事。因这两条路动作都太大,触及到的利益过多,容易起纷争动乱,各个镇将们心中也都各有盘算。
一众人从卯时议到将近中午,外面的水司官员等得早已不耐烦,扭头碰上迎面走来的州录事参军,便问:“可知这会要议到什么时候?倘还要等,我便先回去了。”
录事参军摇摇头,站到一旁微笑道:“某也不知,倘某能进去便替你问问。”
那水司官员点点头,又见一庶仆端着漆盘从庑廊西边走了过来。那漆盘上摆了一碗药,可见是到了元信服药的时辰。他近来总有些头痛,都督府医博士便给他开了药,每日定时要服两次,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