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尚在上海邮政上班,办公在四川路桥的市局。那天傍晚,下班走出单位,眼前出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小马哥回来了。
他戴着墨镜,风衣领子竖起,遮掩自己的脸,带我去乍浦路的小餐馆吃了顿饭。他特意选在饭店的死角,露出憔悴的双眼,做了个噤声手势,说,别跟任何人说见过我!
你被黑社会追杀了?
他说他刚从香港回来,虽然是当时的疫区,照道理是要隔离的,但我并不害怕。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警察。
啊?
香港警察,在回归那年,我就考进了警队。
上次见面,你干吗说是混社团的啊?
因为,那次之后,我真的去了黑社会。
卧底?
嗯。
不会吧。
卧了将近五年的底。
他敞开衣领,露出胸口乌黑的刺青。
你真的杀过人?是吗?
别问这个!一年前,我搞了社团老大的女儿,不小心动了真感情,暴露了身份。我回不去了,警队丢卒保车,把我除名了。现在,黑社会满世界追杀。借着非典的形势,我回来避避风头。